新史觀 新視野 新歷史

新史觀 新視野 新歷史
千年文化舊史新識 嶄新視野重寫歷史

歷史學家希爾(Christopher Hill)說:「每一代人都要重寫歷史。」哲學家和史學家克羅齊(Benedetto Croce)說:「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。」歷史也許不會改變,但是人們對歷史的認識、編寫歷史的內容與角度,卻會隨時代的變化和新的材料與方法而有所不同,因此每一代人都會重寫歷史。

一些歷史定見多年來被奉為圭皋,然而它們卻不一定有充分的考證。本書分為兩編,上編「新史觀下的中國歷史」嘗試詰問過往因循的史學觀念,以嶄新的角度、豐富多樣的文獻史料,結合現代的研究成果,重新詮釋歷史,呈現豐富立體的歷史社會圖像,提供新的和正確的歷史知識。

作者認為中國是世界的一個部分,不能孤立地研究中國歷史,故在下編「全球史視野中的中國歷史」中,把中國史放到全球史研究的框架內,檢視中國與周邊國家、西方以至全世界的歷史,分析彼此的關係、互動與影響,讓讀者在中國歷史的廣闊天地中翱翔。
李伯重,北京大學人文講席教授。1949年出生於雲南省昆明市,1985年獲廈門大學歷史學博士,爾後在美國密芝根大學完成博士後研究。先後任職於浙江省社會科學院、中國社會科學院、清華大學、香港科技大學、哈佛大學、密芝根大學、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、加州理工學院、倫敦經濟學院、慶應義塾大學、法國國家社會科學高等研究院等學府的客座教授,以及美國國會威爾遜國際學者中心、美國全國人文學中心、麻省理工學院、劍橋大學、東京大學等機構的客座研究員。
主要著作有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 the Yangzi Delta, 1620–1850、《江南的早期工業化,1550–1850》、《理論、方法與發展趨勢:中國經濟史研究新探》、《中國的早期近代經濟—1820年代華亭-婁縣地區GDP研究》、《火槍與賬簿:早期經濟全球化時代的東亞世界》等。
上編 新史觀下的中國歷史



中國是水造就的 — 水與中國歷史



「天人感應」 — 中國歷史上的人口與氣候的變化及其關係



未必低下 — 明清婦女的實際社會地位



並不冬烘 — 清朝讀書人的數學知識



糞土重於萬戶侯 — 明清江南的肥料



下編 全球史視野中的中國歷史



中國的「擋風牆」 — 東亞「佛教長城」的興起



絲綢之路的終結 — 歷史被忽視的一面



必然還是偶然 — 明清易代的新解讀



皇帝為什麼逃到緬甸 — 「永曆西狩」與世界變局



從秦始皇到ISIS — 焚書的全球史
歷史寫出之後是經常改變的,絕非一成不變的「定論」。歷史學家斯塔夫里阿諾斯(Leften Stavros Stavrianos)說:「我們每一代人都需要重寫歷史,因為每個時代都會產生新問題,探求新答案。」歷史學家希爾(Christopher Hill)也說:「每一代人都要重寫歷史,因為過去發生的事件本身沒有改變,但是現在改變了,每一代人都會提出關於過去新的問題,發現對過去都有一種新的同情,這是和他們的先輩所不同的。」社會會向歷史提出新的問題,每一代人都會對同樣的問題有不同的看法,而且材料和方法也在不斷地改變,所以每一代人都會重寫歷史。





這種重寫歷史的必要性,在今天特別迫切。哲學家和史學家克羅齊(Benedetto Croce)說:「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。」另一位哲學家和史學家柯林武德(Robin George Collingwood)對此評論說:「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:但並非在這個詞的通常意義上,即當代史意味着為期較近的過去的歷史,而是在嚴格的意義上,即人們實際上完成某種活動時對自己的活動的意識。因此,歷史就是拯@@@茠漱葅F的自我認識。」既然一切歷史都是「當代」史,那麼我們對歷史的認識也必然依隨「當代」的變化而變化。而在過去幾十年中,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,因此現在的「當代」已經與幾十年前的「當代」有了很大的不同。史學也當然要隨「當代」的變化而發生變化。因此,「當代」對史學提出了巨大的挑戰,要求史學家重新詮釋歷史。不僅如此,新史料、新方法也不斷出現,以致「史料革命」和「史學革命」也應運而生。這些也為史學家重新詮釋歷史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條件。因此改寫歷史,此其時也。





重寫歷史,還有另外一層意思:讓史學走出學者的書齋,為社會大眾提供正確的歷史知識。在中國傳統社會中,史學被賦予了一種令人敬畏的政治文化含義和地位,主要是為統治者治國提供借鑒(即「資治」的「通鑒」)。因此撰寫歷史和解釋歷史也為當權者所壟斷。自唐代起,修史、釋史成為朝廷行為,為政府所壟斷,非等閒人得為之。這種秉承當權者意志的官修歷史,不僅所述歷史的真實性十分可疑,而且所使用的是古老典雅的文言,普通民眾難以閱讀。因此對於大眾來說,演義、小說、故事、戲劇等通俗文學作品成了獲取歷史知識的主要來源。從這些來源獲得的歷史知識,問題當然不少,從而導致了大眾對歷史的誤解。進入20世紀之後,近代史學發展了起來。然而,這種高度專業化的近代史學封閉在象牙塔中,從而與大眾無緣。1950年以後,中國大陸史學日益政治化,也愈來愈教條化,成為新的「黨八股」。這種八股化的史學,使得大眾對歷史喪失了興趣。到了「文革」時期,那種「以階級鬥爭和路線鬥爭為綱」的御用史學更發展到登峰造極的地步,成為赤裸裸的政治鬥爭工具,使得史學殘存的最後一點聲譽掃地以盡。到了改革開放後,隨着經濟的繁榮和社會的開放,社會大眾渴求對歷史有更多更好的了解。只要隨便看看今天充斥書店和銀屏的歷史故事和古裝影劇,就可看到大眾對歷史知識的渴求達到什麼程度。在此時期,中國的專業化史學有了很大發展,出現了空前的繁榮,但是象牙塔內的東西依然對大眾封閉,大多數史學家未能向大眾提供他們所需要和所能接受的歷史知識。在此情況下,大眾只能從一些非專業作者提供的知識中得到滿足。他們的歷史知識主要仍舊是來自通俗文學,乃至電影、電視劇。這就對歷史學家提出了更迫切的要求,要求我們盡可能多地寫一些容易讀懂、但是又能提供最新的和正確的史學研究成果,來滿足大眾對歷史知識的渴求。史學不能封閉在象牙塔中,必須不斷地為社會大眾提供新的見解和看法。如果史學家都一代代延續前人的陳說,那社會就沒有必要有史學家了。為了克服上述矛盾,一些史學家走出了書齋,為大眾寫作通俗易懂的史學著作。現任美國歷史學會會長彭慕蘭(Kenneth Pomeranz)和另外一位史學家托皮克(Steven Topik),合作撰寫了通俗讀物《貿易打造的世界:社會、文化與世界經濟》。





我在香港科技大學教書五年,對香港學子有很好的印象。他們渴求知識,對中國的歷史興趣濃厚,但是由於許多歷史研究成果過於專門,非史學專業的學生讀起來有困難。本書是我為他們寫的,也是我向社會大眾提供新的和正確的歷史知識的嘗試。雖然將來學術的發展可能證明這些知識未必就是正確的,但是至少我根據自己的研究,自信是正確的。同時,由於出於新的史觀、新的視野,所以本書所談的都是前人沒有意識到的或者沒有重視的問題。從這個意義上來說,就是新的歷史。為了便於青年學子閱讀,我力求在文字上簡捷通俗,而且拿去了所有的注釋。如果青年朋友們讀了此書後對中國歷史有了一些新的認識,那麼本書的目的就達到了。要是還有一些朋友讀後感到還「不過癮」,那麼他們接着很可能就會走進史學,在中國歷史的廣闊天地中翱翔。倘有此情況發生,對於我來說,更將是非常之喜。我一輩子治史,看到年青人喜歡歷史,甚至願意投身史學,當然是再幸福不過的事了。



李伯重

關鍵字詞: 中國歷史|歷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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